第一幕 迷失
小白:“主人……你还记得……500年前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么?”
我睁开双眼,用谁也听不到的声音叹了口气。
诺儿:“你在我的树林里迷路了,我找到了奄奄一息的你。然后我救活了你,然后将你变成了我的使魔。”
这里是西班牙的一幢古堡中,曾今是一个大家族族长的卧室。但后族长来娶了我,又因为某些事情而疯了,现在只能睡在床上,靠着镇静剂维持安稳的状态。所以如今我代行了族长的位置。即使不需要使用黑魔法,我也能和自称是我的妹妹的小白避开战乱,过着安稳的生活。
小白:“不,其实我第一次遇见你。是在你将围捕你的魔女审判者们的尸体丢了一地喂乌鸦的时候。那时我就知道你是看似美丽女子,确实个杀人不眨眼的个恶魔。但巧合的是我在快病死的时候遇见了你,我以为我死定了。不过你却把我当成了某个人,把我救活了。说实话我就好像某个替代品一样跟随着你。好几次我都想逃离你,却又做不到。”
确实,小白是我的使魔,但她也逃过不止一次。每次都是魔力耗尽被我找了回来。
诺儿:“原来我的评价那么低啊。”
这让我有些吃惊,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小白这么评价我,不过那应该是理所当然的。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只是不是魔法很厉害,或者很强什么的让我有些失望。
小白:“但是啊,后来我发现主人实在是太可怜了。明明那么脆弱,若是没人陪不行,一个人睡的话晚上就会做恶梦,却总是孤身一人。我恍然大悟,不是我离不开您,而是您离不开我。”
诺儿:“……”
小白:“但我只能陪你到这里了,主人。您前面的路还很长。去找个能接受你并改变你一切的人吧。”
小白握住我的手冰凉。作为使魔的灵魂已近老去了,就算我如何供给她魔力,她也没有办法维持人类的身体。
诺儿:“不,你不会死去的,我以我先祖师之名发誓。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如同我的妹妹一般。我不会让你就这么离我而去的。”
小白勉强的笑了笑,然而却没有看着我,并非应为不想看我,而是因为她已经什么也看不到了。
看着身边的人离开真是件难过的事情,即使那并不是自己的错,至于为什么,我实在是懒得解释了。
诺儿:“我到底是怎么了?”
我关上了房间的门,然而却无法关上那名为过去的门。
倒是在门外等待的侍从惊讶的看着我的表情,让我反应过来我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
诺儿:“去把我的孩子们都招来。带上我的戒指去找他们,能来几个就都来吧。”
侍从接过我的戒指之后,我独自在走廊尽头打开暗道,然后走进了地下工坊的大门。
诺儿:“我还真是有段时间没有用到这里的地下室了呢。”
看着陈旧不堪的墙壁和地表,刻在中央深深的魔法阵曾经流淌着被生祭之人的血。通过整个一笔连成的魔法整,然后流向中心的六芒星,能够在一瞬间让将死之人重获新生。但前提是接受术士的人必须是我的后代,我曾经尝试过其他人类,无一例外是直接死亡。
这毫无疑问是接近上级的黑魔法。我不知道使用并创造这个魔法的人是我哪一代的子孙,但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自行研究黑魔法到登峰造极的阶段了。但人终有一死,不管是天才也好,庸才也罢,死亡随时在他们身边舞蹈。
诺儿:“永生……吗?”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那是已经停止在了青年时期的女性的手。或许我不应该嘲笑那个疯狂的实行这个魔术的疯子。我也是因为害怕死亡而变成这样的。
那个疯子实行的反生之术是有缺陷的。他注入了他人的灵魂让自己一瞬间就让自己疯了。
若当时行使这个法术的人是我,我不再是我自己,又会是谁?
虽然这并不是什么值得思考的事情,也没有‘如果’这种事情发生。
诺儿:“那么,来的人是谁呢?”
在我面前的,只有刚刚我让她去叫人的女仆。
诺儿:“果然,没有啊。”
女仆:“虽然大家都很尊敬您,族长夫人。但是听到你要他们去密室……”
诺儿:“……”
女仆:“您是想救白女士吗?”
族长曾今使用过恶魔的法术,让他自己变成了个疯子。这件事情,在卡斯提尔家族中已经是无人不知了。但因为忌讳这件事情,不管在谁面前,他们都是三缄其口。
诺儿:“是这样没错,但我并不是和族长那样毫无根据的蛮干。”
女仆:“我不行么?”
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狠下心来嘶哑的吼出了自己小小的乞求。
诺儿:“但是只有这个家族的人……”
女仆:“我,其实是卡斯提尔先生的私生女。”
我看着眼前的女孩,身形瘦小,让人感觉还没有成年。可见生活过的并不是很好。但在我来之前,就已经在府上做事了,所以至少也有20多岁了。
诺儿:“哦?”
女仆:“因为母亲是卡斯提尔先生的贴身女仆,所以……后来我妈妈在老家生下了我,并将这个留给了我,让我来这里找父亲。”
女仆将两枚一模一样代表族长的戒指交给我,我也没想到卡斯提尔竟然会将代表族长的戒指。这所代表着的意义大概就是她也有资格成为卡斯提尔家族中的一员吧。相传族长的戒指曾今丢过一次,没想到竟然给了他的女仆。
虽然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终于让我舒了口气,因为我不需要拉下脸把我才刚刚打好关系的这群孩子们抓来生祭。但同时也因为自己只会考虑自己而有些无奈。
女仆:“涅戈罗 卡斯提尔女士。”
诺儿:“我知道,我不会白白取你性命。和过去一样,只要有任何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都会帮你。”
我就是这样进入这个家,并当上族长的。公平的交易,加上让每个人都信服的能力和手腕。即使在乱世中,家族都能屹立不倒。
女仆:“不,这个……好吧。请您照顾好我的孩子。那是我与老家的青梅竹马生下的。我的丈夫上了战场再也没有回来。我一个人的工钱不够养活我的奶奶和我的女儿,请您开恩。”
只是令我没想到的,从如此娇小的身体里发出的毅力与勇气,却远大于我。这是曾经多次身为人母的我所没有的。我不会用自己的生命保护自己的子孙,正因为我已经得到了永生。
诺儿:“这不是当然的?我说过了,卡斯提尔的子女,就是我的子女。不用怕,你并不会真正意义上的死亡,你的孩子还是能够见到你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作为小白的肉体确实可以。只要多做一个步骤。我摸了摸她的头。
女仆:“苏珊娜。”
诺儿:“这样吗成,真是个乖孩子,虽然有些舍不得,但还是成为我的粮食吧。”
只是一瞬间,她的眼神就失去了光彩。她的灵魂在一瞬间化为玛那被吸收。我抱着浑身瘫软的苏珊娜,将她抱了起来。
当然,我并不需要使用地下室的魔法阵。经过了无数的磨砺,只要是我见过一次的魔法,我就能熟练的使用。甚至能将这个魔法阵改变成为转生术。
回到我的房间后, 我将她放在了小白的对面的椅子上。
诺儿:“我回来了,相信我。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握住了两个人的手,然后从记忆中调出了那个魔法阵。我抓住了小白那弱不经风的灵魂,与吸收来的玛那一起重新注入了苏珊娜的身体中。
当看到女子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我真不知道有多高兴和不安。
坐在我面前的女子毫无疑问可以感觉到小白灵魂上的魔术刻印,却仿佛不是我认识的小白。
但是她看着我,并没有说什么。
诺儿:“小白?”
苏珊娜:“呵呵呵……”
然而我得到的回应,只是笑声而已。
苏珊娜:“呵呵呵……”
诺儿:“还是苏珊娜”
那既像是快乐的笑声。
苏珊娜:“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也像是嘲笑。
苏珊娜:“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却毫无意的笑声,一直持续到坏掉一般沙哑的笑声,盖过了我的呼唤声。直到她因为力竭而昏倒在了地上。
诺儿:“你到底是谁……”
这问题好像是在问我自己。就算换一种方式,情况还是这样的。
诺儿:“对不起,我到底做了什么?”
我抱起了躺在地上的女子,祈求她原谅我的任性。但是她似乎没有办法听懂了。
在那之后,她的目光一直都呆滞着。需要她人照顾,但只要一看到我从她娘家找来的她的孩子,她竟然会反射性的抱住她哺乳。直到很久,当第二场本以为是末日的战争都结束了很久,族长和她都死去了,我都不知道她究竟是苏珊娜,还是小白。
第二幕 战后 1962年
我本以为在绯世的战争,会和这个世界的战争完全一样短暂只集中在小范围,但事实上我错了。在最后一场毁灭性的战争随着两次剧烈的爆炸而结束之后,这个世界渐渐走向了战战兢兢的和平。
诺儿:“人类真是种野蛮的生物。杀了那么多人,也不吃。杀来干什么?”
我一边看着报纸上无聊的死亡数字,一场战争,比所有因为黑死病死掉的人数还多。
哈库:“阿姨?”
诺儿:“怎么了?”
我转头看向站在客厅的少女,那是我最近已经习以为常熟悉的人类。只是短短几年,她就长大了。现在正盯着角落的落地钟的钟摆。
哈库:“为什么,它会一直不停的摆动呢。”
诺儿:“因为我给它施加了永远能摆动的魔法哦。”
我丢掉了报纸,然后将她抱了起来。黑色的长发,和雪白到能看到里面蓝色血管的皮肤。和我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的脸,就算说是亲女儿也不为过。
哈库:“阿姨,你又骗我了。要是这是魔法的话,为什么只要一停下来,我一拉那颗铜棒和铰链,它又会继续转呢?”
诺儿:“那是因为哈库,现在的人们太聪明了,就算不能使用魔法,也能作出比任何魔法都要厉害的东西。”
是的,魔法的时代早就已经过去了。就算是当年的路西法也没法使用魔法造成今日超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伤害。那个世界也没法做出的精密而复杂机械。即使不用魔法,人们也可以坐着自己创造的飞机飞行。魔法正式退出了历史的舞台,而我只停留在了小人书与童话中的专门干坏事的魔女而已。
但是这并没有什么好感叹的,我也把它当作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在我通过书本了解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这一点。
哈库:“阿姨。”
诺儿:“嗯?”
在我怀中的,是当年苏珊娜的孩子。在卡斯提尔新的当家被选举而出之后,我就带着这个小家伙去了英国。令我惊讶的是,当年我所建立的协会并没有因为战争而解散,依然在暗中运动的协会为国家的复兴忙碌着。在得知我的身份后,他们就为我们安顿了住处,之后过着半隐退的生活。
哈库:“你是世界上最厉害的魔法师对吧?”
诺儿:“是啊,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能在魔法上超越我的人。”
哈库:“那你帮我占卜一下,我将来会不会成为和你一样伟大的魔法师?”
诺儿:“那是当然。这还需要占卜么?”
虽然这么说,此时我心中却有些沉重。虽然我并没有教她怎么使用魔法。但她的身上毫无疑问可以看到使用黑魔法的潜质。
我知道这并不代表什么好事,却不愿意打破她小小的幻想。至今我也没有教她学习魔法,只告诉她了很多自然法则,事实上现代的科学已经开始解释了。因此,我只能告诉他,她还没有显露出使用元素魔法的倾向。当我这样跟她解释之后,她也只能悻然的接受了。
哈库:“可是,可是我都已经12岁了,还是没有任何魔法资质啊。”
有些懊恼的踢了踢身边桌子的腿,我突然想起,她至今也没去过什么地方。
诺儿:“等你考上大学之后,我陪你去其它国家走走如何?说不定改变一下心情,能得到不少启发的。”
哈库:“是这样吗?”
诺儿:“阿姨什么时候骗过你?”
哈库:“我爱你。”
抱着瘦小的身体,让我想起了她的母亲。我的后代,我还从来没有这么操心过。
有时我会以这是我承诺过的事情,这么做是理所当然的来解释这种动力。
哈库:“我要去先去美国!”
诺儿:“好。”
哈库:“然后去中国。嗯,我想去四川看野生的大熊猫!”
诺儿:“熊猫?好啊。不过野生的可能有些难度。要跑到深山才能看到。”
哈库:“我不怕,有阿姨在,什么都不怕。”
诺儿:“哈哈。”
这孩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倒是和我如出一辙,就像我当年一样,什么事情都敢干出来。我可以想象,到了那天她会比现在的我都记得清楚,把行礼一收拾第二天说走就走的拉着我去旅行去。
诺儿:“然后呢?”
哈库:“然后……”
似乎还没想好,哈库反而陷入了沉思。
滋滋滋……
这时候门铃响了起来。
诺儿:“没事,可以以后慢慢想。等想到了跟阿姨说。我先去接待客人。”
虽然我的直觉已经远不如前,不过是什么人来我还是能感觉到的。
哈库:“好!”
我将哈库从膝盖上放了下来,让她先上楼自己玩去了。
诺儿:“进来吧。”
随着我的声音,们被打开了。但并非是门外的人打开的,这只是魔法的一种。最近我也是醉心与这种实用的小魔法。给本生无聊的生活增添了少许乐趣。
该隐:“先祖大人。”
诺儿:“该隐。有什么紧急的事情么?你突然来找我。有什么事情让信使来不就行了么?”
虽然他尊称我为魔法的先祖,但事实上我已经是个闲人了,小事情找我我根本就不会出面解决。我也懒得猜测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且知道我存在的人,也只有十二使徒的传承者了。在我面前的人,就是其中排名第一的结界师。也不知道是继承了该隐的第几代的传人。
该隐:“当然可以,只是这件事有些特殊,需要询问一下您的意见。”
诺儿:“是其他几个人要你来问我的么?”
该隐:“不,是十二。星座占卜师,他突然不见了。”
诺儿:“啊?”
该隐:“而且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不知名的神秘人。他的使者拿着十二的戒指出现在协会里。”
诺儿:“真是无聊,直接说十二易主不就得咯。”
我思考了几秒钟。非继承人的易主这种事情,并不常见。在我的记忆中,这些人有大半都是原使徒后嗣。他们的子孙继承家业后,才能继承使徒的名号。
诺儿:“是个怎么样的人?”
该隐:“不知道。”
诺儿:“……完了?”
在尴尬的几秒钟沉默之后,我就只能当是什么都没有听到。
该隐:“也不是,他的使者突然出现,说了一些预言,然后就离开了。”
诺儿:“嗯,然后呢。”
该隐:“然后预言按着顺序应验了。”
诺儿:“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该隐:“三个月前的事情。但或许更早,毕竟星座占卜师已经没有出现在协会已经快两年了。”
虽然想说他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只是想想看,就算当时说了,我也只会一笑而过吧。换人什么的其实跟我没多大关系。
诺儿:“然后你们对十二一点线索也没有?”
该隐:“没有。现在怎么也找不到他这个人。”
诺儿:“所以才来请我的么?”
虽然我对找人没什么兴趣,不过最近倒是对一些哄小孩和日常实用的魔法的研究有了一定的进展。我也从魔法师,变成了半个魔术师。
该隐:“不,不止是十二。连海格斯都失踪了。我想应该是同时失踪的。”
诺儿:“哈?这么大两个活人,就给你们丢没了。丢了就丢了,竟然过了两年才发现,你们眼睛是长在屁股上的吗?是不是连自己穿着的内裤都会丢?”
这应该是我听过最愚蠢的事情了,连我都看不过去了。
该隐:“抱歉,女士。”
可能是因为我骂的太难听了,所以这位年轻的绅士为难的摇了摇头。
诺儿:“不过话说回来,这两个人一个是占星术大师,一个擅与使用读心术。这两个人一向都以在自己的领域自负没有人能超越。也没有理由让出自己的位置。除非他们被杀了。可是连尸首都找不到,真是莫名其妙啊。”
该隐:“实际上,一年前有人说看到过十二。六则是在半年前听说有人看到过。”
诺儿:“只是看到么?你们确定没看错?”
该隐:“并不,我们和这两个人这两年没有任何接触和交谈。因为怀疑,所以三与四在三个月前去了十二的宅邸,才发现没人的。之后新的十二的使者就来了。”
诺儿:“哦。既然你们都已经调查完毕了,还有我什么事情么?”
该隐:“……”
大概是被我一句话噎住了,该隐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诺儿:“好啦,你先回去吧,我会找时间去拜访新来的使徒的,那两个找不到的人应该没死,我也会给你们找回来。看新的十二这两年除了占了两个人的位置,啥都没干,应该不是怀着敌意来的,所以你们也不需要担心。”
该隐:“是。”
诺儿:“你先忙你的去吧,我还有点事情。”
虽然我现在的角色就只是处理他们处理不了的问题,但我也有自己的生活。
该隐:“是,女士。”
该隐退出了房门,虽然连坐都没让他坐并不是待客之道。但他只是我的下级,而且他身上的诅咒结界并不适合让他在这里久留。
诺儿:“好了,哈库!该理头发了!”
我走上了二楼寻找哈库。
哈库:“阿姨为什么总是记性那么好?”
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的哈库,不知为什么有些生气。
诺儿:“我们不是约好了今天下午理发的么?”
这也不是第一次被人说我的记性好。特别是记仇,和痛苦的事情,除此之外就是约定好的事情。哈库从小就不喜欢别人给她理发,她的发质很硬,理发刀用着用着就会顿了,卡着头发会很疼。所以必须要用魔法增加理发剪刀的锋利度。
哈库:“我也想流和阿姨一样好看的长发。”
玩着发尾的哈库,看上去非常可爱,不过长发对于不会打理的哈库来说有些麻烦。所以每隔一段时间,我都需要哄骗哈库剪头发。
诺儿:“等你长大了,会自己梳头的时候就让你留长发吧。”
一般这么安抚她,哈库就会乖乖的让我给她剪头发。
果然,哈库乖乖的坐在了窗台前的转椅上。我为她披上了围巾,然后用剪刀开始为她修理头发。发丝在掉落的瞬间被分解成灰烬。那是因为我害怕有人用头发对哈库施咒,所以才这么做的,即使事实上没人敢惹我。在跟她解释的时候,就只是说不让头发碎屑弄到身上而已。
哈库:“阿姨,要出远门吗?”
大概是听到了我刚刚的对话,让她心中有些担心。
诺儿:“有你在,我哪里也不会去哦。”
将头发剪到齐肩之后,我为她梳着头发。虽然她的头发和我一样好到就算不梳理也不会乱,但梳子按摩头皮的感觉似乎让她很舒服。
哈库:“等我长大了,我就嫁给你。”
诺儿:“不行哟。”
因为已经拒绝了很多遍了,所以这一次我也脱口而出。
诺儿:“你总有一天会爱上一个和我一样把你当成小公主的王子。他也是你的真爱。然后你要嫁给他,为他生下子孙。”
哈库:“不要!我就要嫁给阿姨。我讨厌别人碰我的头发。”
诺儿:“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我没有办法陪伴你一辈子的。”
这大概就是我永生的魔咒。为了不让四周的人惧怕我,就算我什么都不做,也必须不断的换地方居住,或者离开很长一段时间,过几十年后,直到所有人都记不得我,然后才能以自己的子孙的身份回来。虽然我偶尔也会沉湎与人类男性的爱情,不过也逃不过这个魔咒。即使是亲人,也是一样的,等哈库长大了,就会觉得我很奇怪了吧。直到那之前,我都会尽我最大努力保护她的。
诺儿:“好了,你看怎么样。”
哈库:“又是新发型耶!”
我将转移转向了一边的镜子。虽然哈库并不喜欢理发,但是看到自己好看的小波浪卷发,还是让她很高兴。
诺儿:“不错吧。”
这也是我哄哈库理发的手段之一。每次理发都有可能会给她惊喜。因为女孩除了想留长发之外,也经常性的想试试看不同的发型。
哈库:“也只有阿姨才能理的这么好了。”
诺儿:“我也是看着最近流行杂志上现学现卖的。好了,要听童谣么。阿姨一边做饭唱给你听。今天有你最爱吃的中国菜。”
将理发的道具收了起来之后,哈库跳到了我背上,我就这样背着她走到了厨房,也是时候做晚饭了。
哈库:“嘿!嘿!阿姨总是唱吓人的童谣。有时还一边讲着恐怖故事一边唱。我才不要听呢。”
诺儿:“可是我就只会鹅妈妈童谣而已。我保证这回的故事不吓人。”
哈库:“是这样么。”
诺儿:“是,是的。”
哈库虽然并不轻,但是还是能轻松的背起来走下楼梯的。不过再长大一些,她可能就不会那么粘我了。
我从冰箱中拿出了今天的食材,将米饭放进了电饭锅中煮了起来。除了战争,这个世界还经过了工业化的洗礼。带来了无数比魔法还便利的电力与电器,几乎人人都可以用得到。
然而工业化随之而来的问题,就是人们不在追求耗时耗力的美食,连食物都开始变成机械生产了。当人们不再追求美食,而是机械的摄取维持生命的能量的时候,人们做的食物都索然无味。
因此带着哈库一起学习烹饪也成了我现在众多兴趣之一,她也是这么迷上中国菜的。
诺儿:“Who killed CockRobin?( 谁杀了知更鸟? )
Isaid the Sparrow( 是我,麻雀说, )
With my bow and arrow (用我的弓和箭, )
I killed CockRobin.(我杀了知更鸟。) ”
哈库:“还说不吓人。”
诺儿:“当然不是吓你的,这首童谣可能是凯尔特神话中遗留下来的。其中代表太阳神的鲁格在凯尔特语中也叫Coch Rhi Ben(Coco robin),而麻雀代表着冬天的神,当春去秋来,太阳照射的时间慢慢简短。最终太阳‘死了’,被冬天所代替。”
我操纵着灶头的火焰,加快烹饪的速度。已经处理成丁状的鸡肉和蔬菜很快就炒熟了
诺儿:“Who saw him die? (谁看见他死去? )
Isaid the Fly. (是我,苍蝇说, )
With my little eye (用我的小眼睛, )
I saw him die.(我看见他死去。 )
Who caugh this blood? (谁取走他的血? )
Isaid the Fish(是我, 鱼说, )
With my little dish (用我的小碟子, )
I caugh this blood. (我取走他的血。 )
Who'll make his shroud?( 谁为他做寿衣?)
Isaid the Beetle (是我,甲虫说, )
With my thread and needle(用我的针和线, )
I'll make the shroud.(我会来做寿衣。 )
Who'll dig his grave?( 谁来挖坟墓? )
Isaid the Owl(是我,猫头鹰说, )
With my pick and shovel (用我的凿子铲子, )
I'll dig his grave.(我会来挖坟墓。 )
Who'll be the person? (谁来当牧师? )
Isaid the Rook (乌鸦说,是我, )
With my little book (用我的小本子, )
I'll be the parson. (我会来做牧师。 )
Who'll be the clerk?( 谁来当执事? )
Isaid the Lark (是我,云雀说, )
If it's not in the dark (只要不在夜晚, )
I'll be the clerk. (我就会当执事。 )
Who'll carry the link? (谁来拿火炬? )
Isaid the Linnet(红雀说,是我, )
I'll fetch it in a minute(我立刻把它拿来。 )
I'll carry the link.(我将会拿火炬。 )
Who'll be chief mourner?(谁来当主祭? )
Isaid the Dove(是我,鸽子说, )
I mourn for my love (我要哀悼挚爱, )
I'll be chief mourner. (我将会当主祭。 )
Who'll carry the coffin? (谁来抬棺? )
Isaid the Kite(是我,鸢说, )
If it's not through the night(如果不走夜路,)
I'll carry the coffin.(我就会来抬棺。 )
Who'll bear the pall? (谁来扶棺? )
Wesaid the Wren (是我们,鹪鹩说, )
Both the cock and the hen (还有公鸡和母鸡,)
We'll bear the pall. (我们会来扶棺。 )
Who'll sing a psalm? (谁来唱赞美诗? )
Isaid the Thrush (画眉说,是我, )
As she sat on a bush(她站在灌木丛上, )
I'll sing a psalm. (我将唱赞美诗。 )
Who'll toll the bell? (谁来敲丧钟? )
Isaid the Bull (是我,牛说, )
Because I can pull(因为我能拉牦。 )
So CockRobinfarewell.( 所以,再会了,知更鸟。 )
All the birds of the air (空中所有的鸟, )
Fell a-sighing and a-sobbing(全都叹息哭泣,)
When they heard the bell toll (当他们听见丧钟,)
For poor CockRobin.( 为可怜的知更鸟响起。 )
NOTICE ( 启事 )
To all it concerns ( 通告所有关系人,)
This notice apprises( 这则启事通知, )
The Sparrow's fortrial ( 下回鸟儿法庭, )
At next bird assizes. ( 将要审判麻雀。)
”
在唱完最后的一段歌之后,锅中的食物已经快熟了。
诺儿:“最后一段审判麻雀的通告,象征着时间的轮回。也象征着因果轮回。”
哈库:“唱的真好听……不过阿姨你为啥总是唱这些吓小朋友的歌?我已经不小了。还有,苍蝇、鱼、甲虫、牛,应该不是鸟吧。”
诺儿:“被你发现了啊。你看,苍蝇目击了,却不阻止,是看戏的围观群众。鱼看到知更鸟死了,还取走了它的血,是成火打劫的强盗。甲虫说要缝制寿衣,用针用线却不用布,是发死人财的商人。需要有人敲丧钟,牛却说自己会拉东西,这是毫无诚意的路人。这些都是路人,而那些鸟类,代表着知更鸟的亲属。这些亲属也是有好有坏,有悲伤,有冷漠。这些人在时间轮回中演绎不同的人生,最后死去,直到被审判自己的罪行。”
哈库:“……”
虽然我说了那么多。不过哈库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已经做好盛在精美的碟子里的宫保鸡丁上了。
诺儿:“稍微等一下,我的邻居说会送我两颗千年腌蛋,我去拿一下。”
哈库:“千年……腌蛋?”
虽然并没有听过这道菜的名字,不过这确实不是很好听的名字,哈库扭了扭眉毛,想象着腌了一千年的鸡蛋的味道。
我笑着从后门离开了屋子,然后翻过篱笆来到后院的人家。那里住着一对中国老夫妇。老头子到现在还乐此不疲地开着中国餐馆。哈库也是因此喜欢上了中国菜。经过好几年的交往,两家已经亲密到了可以走后门了。
我敲了敲他家的后门之后,陈女士为我打开了门。
诺儿:“岑女士,晚上好。”
陈宏云:“是陈……算了。请问有什么事情么?”
为了和中国人打交道,我专门学习了中文,只是可惜发音并不标准。也不会书写。
诺儿:“抱歉,打扰了,陈女士。我明天可能会出门一天,能帮我照顾哈库一下么。”
我从怀中拿出了一盒鸡蛋,然后放在了老太太的手上。
陈宏云:“可以啊。”
诺儿:“还有,请问你这里有皮蛋么?”
陈宏云:“这个嘛,就有点难了。这附近并没有人卖,我也没有材料。”
诺儿:“这好办,我已经把碱准备好了。”
我又将一袋子碱交给了陈女士。
诺儿:“若是有其它需要的材料,我都会给你准备好的。”
陈宏云:“好的,谢谢。不过布莱克小姐,喜欢皮蛋的欧洲人可真没见过。你还真是喜欢新东西。”
诺儿:“我其实并不是欧洲人,应该不算是吧。”
实际上我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这个世界并没有给我一种异乡的感觉。反倒是过去我出生的世界,满怀着对我的敌意。
诺儿:“不过无所谓了,既然哈库喜欢吃中国菜,那我就给她做个遍咯。”
若是要形容这种我在那个世界没法感受到的感情,那就是发自心底的友善吧。并非来自敬畏或者恐惧,也并非因为我挂着的笑容面具而回已的虚伪笑容。我到底是何时开始了解这些的呢?
陈宏云:“你还真是宠哈库呢。”
诺儿:“哈库很乖的,不会被宠坏的,这点请放心。等哈库明天来的时候,正好可以让老陈教她怎么做,这样她就不会闲着没事干了。我先回去咯。”
陈宏云:“好的。”
我回到了家里。哈库很自觉的将刚煮好的饭盛了出来。配上放在冰箱里的凉菜,就足够我们俩的晚餐了。 剩下要做的就是哄哈库去睡了,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不过想要做一个好梦,还是废了我不少脑经的。毕竟若是一个噩梦对我来说简单,但要从头做一个美梦却需要做很多准备。
因为记不住美好的童话,我买了不少睡前读物。一边讲故事,一边让她进入梦境。然后再进行一次催眠才行。
在确认房子的结界没有任何人能闯进来之后,我还在房间里布置了数个使魔。虽然有些麻烦,这对要出门的我,哪怕只是几分钟也是必要的。
诺儿:“我突然想起了。这些童话书一年前竟然是十二托人送过来的。当时我还真没注意,还以为那家伙夜观星相发现我需要本童话书哄孩子睡来着。总之先去十二那里看看吧。总不可能真的连个痕迹都没有吧。”
我开着车前往十二的居所。这个年代的路已经修理的很不错了,四个轮子的车也从颠簸不堪用马来拉的马车,变成了用内燃机驱动的汽车。要是还继续在屋顶上跳来避开地面的障碍就有些无聊了。
深夜的伦敦安安静静的,仅能看到几个醉汉在街头晃悠。穿过原本热闹的街区。我来到了郊外的一座豪宅前。
诺儿:“还真是空无一人啊。”
毫无人气的宅邸,就连锁都很久没用过了。
诺儿:“三和四那两个心急的家伙,该不会是跳墙过去的吧?真是一点都不优雅,亏她们还是一家之长呢。”
不过年轻气盛,什么都是可能会干出来的。
诺儿:“开锁的咒语是什么来着?算了,破坏。”
我想了想,但因为破解机关有点麻烦,我选择了简单的破坏暗锁的锁芯然后将门打开来。
随着吱呀作响的金属摩擦声,已经有些生锈的门被打开了。
诺儿:“结界,封印。”
在关上门的时候,还不忘记防止有人进出。这样就能避免闯入者了。
这栋被建造成了魔法阵形状的建筑,上下交错排列的6间,总共12房间分别对应着黄道十二星座。并在大厅的中央的穹顶玻璃上绘制的彩色玻璃制了十二星座图。
诺儿:“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天上的事情归你管就算了,连地上的事情你都要管么?”
要是说这栋豪宅和我几年前来有什么不一样的话,那就是大厅中央的地板上连接到了地脉。但转念一想,这并不一定是原来那个十二做的。
诺儿:“额,那两个瞎眼的家伙,这么大一个线索竟然给她们看漏了。什么没人?什么找不到?那家货不就在这里么。”
我小声嘀咕的咒骂那帮废物。同时也察觉到了在二楼的走廊上的人影。还没有等对方开口,一柄餐刀插向了他的右肩,然而刀却直接穿过了那个人影。直接钉在了墙上。
乌鸦:“抱歉,我的女士。吓到您了。”
他完全没有闪躲的意思,反而是那温文尔雅而冷漠的声音让立刻猜到他是谁。
诺儿:“你不是半死不活的被人封印了吗?不要跟我说你就是十二。”
站在二楼的,是在中世纪因为瘟疫而诞生的魔神之一。从很大程度上来说,那个带着乌鸦面具,带着黑色礼帽和抹着蜡的黑色长袍的家伙,是我少数几个能称得上老熟人的人。
但他在这里,却让我有些吃惊。在医学普及,人们也不再害怕瘟疫的今天,没有本体,失去信仰的魔神已经变的极其衰弱才对。但他看上去还可以。
乌鸦:“我的主人,让我在这里等候您,女士。”
诺儿:“老弟,虽然你并不算是很强的魔神,但也不至于落魄到受人役使吧。”
乌鸦:“抱歉,我并不能向你透露我主人的事情。”
乌鸦从楼梯慢慢的走了下来。然后站在了翠玉制成的地板上。
乌鸦:“以下则是我想对您说的。”
即使考得再近,他的面具也不会透露出半分感情。就算从他的语气上来猜测,毫无感情的语言也只是从法语变成了英语而已。
乌鸦:“您还记得冰华么?”
诺儿:“记得,她是我最得意的徒弟,没有之一。”
乌鸦:“是的,在我和尼可先生将她送往另一个世界的时候,我们也发现了。她想使用你创造的通往异世界的魔法,虽然并没有成功。”
诺儿:“好吧,是怎么一回事?”
乌鸦:“她被教会追捕,受了很重的伤。我们虽然能救治她,却没法保护她不受伤害。所以我和尼可都尊重了她的意愿,借用你的魔法将她送往异世界。但尼可在后来与你的接触中,了解了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却一直没法说出口。”
诺儿:“都已经5百年前的事情了,你还提那个干什么呢?你特意在这里等我该不会只是你主人让你在这里等我,或者你只想说这些事情那么简单吧。”
那都是我早就已经淡忘释怀了的事情,不管事情究竟是如何,都已经不重要了。但我知道他要说的并不只是这件事。
乌鸦:“嗯,冰华她现在回来了。”
诺儿:“哈?!!”
我先是愣了两秒,并非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多震惊,而是恰巧就出现在了这个时间。
乌鸦:“就在刚刚不久的时候。这是主人让我说的,”
诺儿:“在这里?”
我指的是地面连接地脉的魔法阵,当然并不是说这栋豪宅,而是地脉深处的某个洞穴中。
答案是肯定的,乌鸦随之点了点头。
诺儿:“我早该想到的。”
虽然我一直犯愁冰花她回来会不会找到我。毕竟我曾经杀过她村里的很多人,而且根据小白的回报,这件事情好像还被她发现了。那本是自己无法恢复,却被某些物品解锁了的记忆。
诺儿:“让开,若是不想被波及到的话。”
虽然我并不擅长水系和土系的魔法,使用土系或者水系魔法进入地脉会消耗相当大的时间,但若是用火或者风系魔法代替的话就要用相当暴力的方法打开地脉。
诺儿:“风之蛇,钻入大地吧。”
空气在我身边形成一条蛇,猛的钻入了翠玉的魔法阵下的地脉。将翠玉砸了个粉碎。我抓住了蛇的尾巴,钻入了底下。在确认到达甬道之后,我展开了风之结界形成了一个气泡,再展开了寻人魔法探知到冰花的大致方向后。将自己送向了遥远的某一处洞穴中。
第三幕
甬道是联结地脉洞穴的通道。有时是中空的,但大多充满了水。为了更快的通过甬道我用火焰蒸发掉了水,然后靠着蒸汽的推力和真空的拉力一下子推进了数百公里。当掉在最终的一个洞穴中的时候,我冲出了滚烫的蒸汽。
虽然炙热的蒸汽并没有灼伤我,不过衣服已经被烫的皱巴巴的了。还好四周光线昏暗。只有眼前还有一个泛着荧光的巨大水晶。
让人感到不安的是她身上占满了鲜血,和她怀中抱着的死者。
而我想要见到的人,就坐在水晶下面。我喘了口气,尽量的理顺了自己的气息。
冰华:“师傅……”
我的到来当然引起了她的注意,那不带一丝感情的表情不知为何却能让我感到悲伤。那从背脊上寒到骨头中的冰冷,根本不像是我曾经教导过冰华。仿佛那个冰华已经从现在这个躯壳中被剥离,碾碎了。
诺儿:“你没事就好。”
我这样安慰着自己。我走进了她,她怀中已经失去血色的女子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的人,右手仍旧熠熠生辉的黄色宝石,马上让我猜到了她的身份。
诺儿:“天使……么?”
虽然我不知道她究竟经历了什么事情才变的这样,她的样子却突然让我想到了如今患得患失的自己。
诺儿:“她是你很重要的人对吧。”
冰华:“……”
我没有得到回应,大概是不被信任的缘故。但就算她不说,看着她死死的抱着她的尸体舍不得放开,就知道她无法舍弃这个人了。
诺儿:“我可以救活她。”
冰华:“若是你能救她,我答应你任何的条件。”
短短的几个字,冰花那毫无表情的面容开始扭曲了起来。痛苦与恐惧充满了她全身。但那只是一瞬间流露出的表情,在发现我没有骗她的时候,又回到了毫无表情的脸。
诺儿:“你能原谅我么……”
那时的我的所作所为,如今看来确实有些过分。这是过去所遗留下来的矛盾,
但就算悔恨,也很难改变过去的事情。所谓的覆水难收,就是这个意思吧。
我用时间冻结的魔法停止了那个女人尸体的腐败。但是因为属性相克的关系,效果似乎并不好。
冰华:“我发誓,若是你能救活她,过去的事情一笔勾销。”
诺儿:“但那只是救活而已,我没有办法保证她能和正常人一样,毕竟那是禁术。”
我尝试过,虽然成功了,但没有任何意义。
冰华:“但是能救活她对吧?”
诺儿:“是这样的。”
但是就算我这么对她说了,她还是会坚持要这么做吧。就像我当年明知道自己会失败,还是会尝试一样。
诺儿:“那跟我来吧。”
冰花站了起来,跟着一枚戒指掉落了下来,我注意到后将它捡了起来。
诺儿:“之前谁来过?”
冰花:“是的……”
诺儿:“没什么。”
我将那枚戒指放在口袋里,然后顺道打开了地脉,将两人传送回到了十二的家中。原本在那里的乌鸦已经不见了踪影。
诺儿:“你先住在这里吧。我会让协会的人来照顾你的。还有,带上这个,去魔术协会吧。”
我将手中的六边形海蓝宝石戒面的戒指再次交给她。
诺儿:“他们会帮助你的。”
冰华看着我手中的戒指,愣了一下。
诺儿:“怎么了?”
冰华:“那个人,也跟我这么说过。”
将那个女子放在地上之后,她从我手中接过了戒指然后带在了食指上。原本是男性带的戒指,竟然能刚好带在冰花纤细的食指上,这个戒指明显是改过的。
诺儿:“他连这个都知道么……要不然先来我家吧,我家有个小孩。可能会有些吵就是了。”
我既不放心冰花一个人在这里,也不放心哈库一个人在家。所以还是让她来我家住。
将女子放进了特质的棺材,因为协会现在应该没有人,所以所有事情都要搁置到明天来处理,将棺材放在车后座之后,我坐上了驾驶座。
诺儿:“上车吧。”
冰华:“真是变了很多啊。”
诺儿:“是啊,不用马拉的车,我想过去怎么都不会想到的吧。”
我尴尬的笑了笑,那个世界应该也没有这种东西吧。
冰华:“……我是说你。”
诺儿:“都500年了啊。别说是我,你这样子我都快认不出了。”
虽然肉体依然没有长大,不过精神上的变化,让她判若两人。但即使很好奇,我也不会多问,因为她的经历早就被我猜到了。被世人误解,被伤害,被迫逃到那个世界。隐姓埋名,希望一辈子都不要见到这个世界,却又因为自己在那个世界无法使用盖亚的力量而无法拯救自己的朋,而又回到了这个世界。
虽然我猜对了,却只能露出苦笑。这是她自己选择的,就算我阻止了也无济于事。
汽车开过深夜的伦敦,回到了我家。
关于我家本身,冰华视乎并不感兴趣。她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与她的伙伴一起。
诺儿:“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能够理解你现在的心情。”
我回到了哈库的卧室,摸了摸睡得很香的哈库的头。再过不久,她应该就到了想要自己睡的时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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